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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麦可尔斯:表象和真相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浙江摄影出版社
徐婷婷
jack
2010-07-12

        徐:问一个我关心的私人问题。最近在读什么书?

        麦:在看关于高更(Paul Gauguin)的书。他太伟大了。我读了几本关于他的书,其中有一本是1978年出版的回忆录,里面是他和朋友的书信以及当时别人对他作品和展览的评论。这简直和今天太像了,你读这些东西就好像你在读《※※※※》上的艺术评论文章一样。你读他的信,会对他有更深、更亲近的洞察,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我发现当我变老的时候,我变得越来越私密化,越来越注重细节的和亲切的小事情。变老的感觉太美好了。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关于这种微妙的温暖的私密性。

        徐:我完全同意。当我在读《颠三倒四》的时候,完全被这种老年人所特有的亲切温暖、细致入微所征服了。如果我有女儿,我会为她买这本书。
        麦:我也觉得那是一本非常有魅力的为孩子写的书。第一版已经很难买到了,我希望在伦敦能够再版。我喜欢那本书的原因是,大多数给孩子看的书都只不过在讲一个故事,像一辆火车嘟嘟嘟往前开那么简单, 但是我的那本书每页都在讲完全不同的事情。我觉得我的一个长处是我虽然是老头子了,但是我的心没有老。你知道,很多年轻人他们的心已经很老了,我讨厌老气横秋的年轻人。我总是充满了想象力。至今我已经完成了25本书,每本都有不同的主题,我从未重复自己。

        徐:最近有什么新作品吗?
        麦:最近很喜欢看葛氏北斋的版画。这是一种兴趣的重拾,你知道20世纪初梵·高、德加和高更他们每个人都是如此热爱日本版画。我75岁了,之前我只是在做谋生的商业活儿的时候才拍彩色,但是我最新的作品都是彩色的。我发现色彩是那么的奢华、漂亮、浪漫,即使我拍摄彩色照片的方法在当代摄影中已经过时了,我也不会在意。
        我觉得往日应该重新被唤醒,旧话重提并非是对人的惩罚。人一辈子努力工作,做正确的选择,当老了的时候就应该重新回忆审视自己的过去。对我来说,做这些彩色照片就是一种对往昔的回望。



        徐:我的最平庸的问题您都能给我这么好的答案。可不可以问一个更陈腐的问题: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您这一辈子,会怎么讲?
        麦:哦,这可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会说:“生活是一个问题,当一个问题被回答出来之前,它首先需要被提出来。我的一生就是一直在学习该问什么样的问题。”
生活本身是一个很伟大的问题,是一个很大的奥秘,我在试着去问一些好问题,而这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其实对大多数问题来说,你根本无法得到答案,这不像给人指路那么简单明白。当一件事情真的很重要的时候,它就会变得很难回答。问题越重要,越难以回答,或者干脆没有答案。
        我的照片就是用来提出问题,把问题摆出来,并不是在试图回答这些问题。但是对大多数摄影师来说,他们是在回答问题,比如“这就是东京的停车场长什么样子”,“这就是非洲的样子”,“俄罗斯人就长这个样子”:他们的照片是有答案的。他们从来不提什么重要问题,因为他们脑海里根本没有重要的哲学意义上的问题,他们从未期待用摄影来提出哲学问题。当我在加拿大做展览的时候,人们问,杜安·麦可尔斯是谁,他居然有胆量去提问和思考这些哲学家经年累月去思考但是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其实他们都错了,每个人都有提问的权利,这些问题并不是哲学家专有的命题,它们是每个真实活着的人都必须提出的问题。在我之前,摄影从未被用来提这些问题。

        特别感谢纽约Pace/MacGill画廊和Yvette Yeh女士对此文的帮助! 

《出龛入龛》封面

         书名:《出龛入龛——当代美国摄影艺术家访谈录》

         作者:徐婷婷

         出版:浙江摄影出版社

         版次:2010年3月第一版

         定价:5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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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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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玩打地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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