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韩磊的采访录音是件痛苦的事,他说的话太过口语,语句不断地倒装,不断地吞音吞句;但与韩磊聊天又是个轻松的过程,虽然事后回想起这种轻松,会被一步步深入的思考不断冲击着——如果他是酒,一定是后劲儿非常大的那种。
韩磊给人的反差感很大,他看上去不太爱说话,实际上很好打交道,他将这种反差解释为“可能你是觉得我照片中笑的人很少。”而他这个“悲观主义者”身上,饱含着古都赋予的悲怆气韵以及悲悯情怀。
我们对这个人太过好奇,我们对这个人有太多误读,所以与他的聊天过程,更像是一个答疑解惑的过程。虽然到最后,很多答案还是在风中飘荡,散落在属于他的一个个间隔空间中。
可判断的是,韩磊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艺术家”——
前一天约他采访时,问他能否将自己的作品文件拷贝给我们以做“无忌影展”,他答应;第二天采访碰面时,他将刻好的光盘给到我们手中;聊天时,他说到自己手机里、小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很轻松,很有意思”,我们向他询问能否在无忌上首发,他答应;第二天,整理后的照片已刻好盘,快递到我手中
——其实这可能已与是不是“艺术家”没关系了。只是在这个韩磊所言的“试图挣扎并无奈驻足”的时代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答应着他人、答应着自己,而又有几个人,能如此高效、靠谱地作出回应?
连同你我在内,我们可能都不敢笃定地说自己是一个靠谱的人——如同韩磊说自己是“悲观主义者”以及“艺术家”那般的,笃定。
韩磊个展《间隔》现场 小九儿/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