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岩:你拍的大多是城市里的日常景象,透过拍摄,你,作为一个拍摄者,与城市的关系是什么?
封岩:我的摄影里没有人,但让人感觉到有人的存在,感觉作品的边缘外就有人。我的摄影里只有物,静止的物。那些静止不动的物体:风景、建筑、汽车,与城市共谋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鬼魅气息,产生一种幻觉。拍摄者,行走在大街小巷,感觉一种由真实环境产生的不真实感。像一个流亡者。拍摄者与所拍摄的“物”,不会改变这座高速运转城市的任何部分,拍摄者与所拍摄的“物”在这座日益国际化的城市里同样地显得不合时宜。
封岩:请描述你拍摄过程的个人及外在状态。
封岩:最先让我驻足脚步的是,物品的沉默无语,那种安静的气氛吸引我,使我产生一种似幻似梦的不真实感,一种对环境的迷失与不确定,像被施了魔法似的被它诱惑,以至本能的举起相机,希望能捕捉住那个用语言无法说清的东西。拍摄者身不由己,忘记了拍摄本身的行为,沉浸在一种无法说清的轻盈中。操作相机时的顺序、步骤……变得不再重要。在一种极度专注的状态下,一气呵成似的完成了拍摄行为,直到有些筋疲力尽,才松开按动快门的手,才想起来喘一口气,感受一下疲劳。直到眼睛离开取景器,完成摄影行为,一种疲惫加愉悦袭遍全身,开始重新意识到周围的环境、人流。一切感知都在影像被秘密拍摄进胶卷之后才开始恢复,恍若隔世,一种对周遭环境的陌生、不确定感伴随着一种对色彩、光线、形状、天气从未有过的敏感油然而生。最后,怀着一种不可告人的心情,离开沉浸多时的环境当中。
封岩:决定摄影作品的命运似乎很多,时间、距离、构图、光线、环境、曝光、冲洗、选择……。摄影者,将什么纳入四边形的取景框里?与被摄体保持怎样微妙适当的距离,形成了最终成为作品的照片?
封岩:是被摄体的姿态和主体的摄影者通过相机共同完成了称为作品的的照片。我的作品是由物体与我共同创造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