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他也有尊严,一种生命的尊严”
被“爱心家园”收留的一名流浪人员,是一个哑巴。
色影无忌:在这些底层人被边缘化的景象中,你感觉跟他们在一起,和他们有一种什么样的内在联系?拍摄时有没有带入一些个人情感?
日越:他们确实很底层,但是对我来讲他们并不边缘,如果一定要说他们边缘的话,我感觉是这个社会观把他们边缘化了,因为他们是社会的底层,比较弱势力,距主流价值观较遥远。如果一个社会漠视弱势群体的存在,这个社会的道德底线确实值得让人去思考。
我采访中有一个小伙子,确切的说他是一个父亲,有两个孩子,他在天津做建筑工,但是老板却一直拖欠工资,当他们集体去讨工资时,大脑却被他们打懵了,他被送到出租车上,后来他就找不到他的同伴了,最后就流浪,一直流浪到东营海边,他走到了尽头。后来也去了“爱心家园”。我觉得他的经历是非常偶然,但是他这种经历是很无助很苦难的, 这个社会把他忽视,把他边缘化,当时我拍他的时候我就希望有一天,他的家人能够找到他。还有的人找到家,家里人还不接纳他们,真是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我拍摄时尽量保持一种中立的立场不去做个人评判,让影像忠实于现场。
色影无忌:中国当代艺术尤其是摄影中,很多艺术家是关注底层生活的,你感觉你跟其他摄影师,从创作初衷到观念、方法上有什么区别?
日越:一个摄影师拍摄的时候可能有些底层朴素的东西,因为这些底层的东西容易打动别人,我拍的东西比较杂,我不是有意去拍摄某些东西,一般都会随着我的生存空间,生活状态去界定我拍什么,我在拍流浪汉的同时我也在拍一些企业家,但是拍企业家比起拍流浪汉来,我只是在拍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色影无忌:你在拍流浪汉和企业家时你的心态上有什么区别和微妙变化吗?
日越:没有丝毫区别,我在拍照的时候一般会把他内在的东西表现出来,包括流浪汉他也有尊严,一种生命的尊严,所以我在拍他们的时候我不会单单去拍很难看,破衣褴褛的状态,我还是想拍到他们生命本质的东西。我在整理照片的时候就发现,流浪汉里面有一种很“英雄”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