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影无忌:那其实相当于以这条河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场域,在这个场域下的各种事物相碰撞,实际上可选择的对象很多,它可以是这个场域下的任何东西。
程新皓:是的,但一定是选择其中与我有关系以及和时间有关的东西,把它们共同的构建起来,如果我在找或者拍一个与我没关系的那我觉得我谈的那个概念也就不成立了。就像我在地图上看到有这样一条河,我能够想象出这个空间,但它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一直到我沿着它行走,我才和它产生关系,我知道地图上那些平面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就变成了一种可认知的对象,这就变成我自己的生命空间(那它一定不是一个三维无限延伸的,或者在二维平面无穷展开的东西)。在云南,我有那种感情让我觉得那就是我生命中的东西,就是我该去做的事。
色影无忌:也就是说在以“物”为对象的选择上,它们需要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要与时间的概念密切相关,比如你选择的这些山、化石、树叶、螺蛳等等,是如何考虑它们与时间的关系的?
程新皓:你会看到我用了很多极端的例子,比如那些来自(河边上)三亿年前的山,通常我们说山会想到“海枯石烂”,感觉在我们(人)的时间上来说它是不会变的东西,那我们用科学来看,山是沉积岩,它是二叠系的海相沉积物,它原本就是海,在地质年代的时间尺度它就是在变的;再比如那一百二十六座桥,在谈到不同时间点的遗址就可以很直观的看到,有新修的水泥桥,有几百年的石拱桥,它们在同一个空间上被展开了,但这些遗址是来自不同的时间,被共时性的呈现出来。
那我们再说“这是多少多少年前的东西”,这其实就是在谈论现在,不管它是来自多远的时间点上,它是被现在呈现的,它也只可能被现在呈现,那我们谈论的现在一定就包涵着时间的维度,它实际上是来自不同的时间遗址,最后走到了现在并置到一起,形成了我们现在的复杂性。
长虫山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