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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义忠:我是一个很孤单的旅行者

无忌原创
沈祎
jack
2009-05-22

 “我前面拍照的第一个十年,是台湾的黄金岁月;第二个十年,是台湾的变化岁月;

第三个十年,我一边拍,一边失望。”



        色影无忌:您信佛教已经10多年了。您觉得这对您的作品有没有一些影响?

        阮义忠:所谓的信教,不是一种很仪式化的信教,因为我所皈依的师父证严法师她不是一个出家人,而是一个当代很特殊的人物。她除了是一个宗教家之外,还是一个慈善家、教育家,甚至是一个思想家。我皈依她是因为我从她身上看到的宗教是“走入人间”的宗教。

        这个师父在42年前创办了一个慈济基金会。一旦台湾、世界发生什么灾难,慈济的义工就会第一时间到现场。台湾9·21地震的时候,灾区很多学校被震垮了,重建需要大量的经费,大量的投入,所以他们希望透过文化界的人士,增加曝光率。他们希望一些文化人士能到灾区去与孩子互动,就找上我,我才认识这个慈济。也立刻变成了慈济的一份子。

        那个时候,我正是要举行告别20世纪四个大展览的时候,展览是1999年10月4号,地震发生不久,差点展览都没法进行下去。大难当前,自己还开个人摄影展览,我觉得不对。当时我想,我还能做点什么呢?成为慈济一员以后,我决定把展览的作品变成义卖,因为那样作品才有了真正的社会价值。

 

        换句话说,那个灾难让我重新认识到,身为一个艺术家,要对自己的创作尽一份社会责任。

 

        另外一个因缘是,信佛以后我原来比较冷漠的心也被摇醒了。我原来是对台湾失望了。因为我拍台湾的好慢慢消失了。政党活动过于频繁,阶级的对立加深,很多事实都被扭曲,社会不明,善恶不分。原来我一直觉得台湾是华人的希望。因为他的文化、他的伦理道德观念没有断层,这是大陆所没有的,但台湾都有。我前面拍照的第一个十年,是台湾的黄金岁月,第二个十年,是台湾的变化岁月,第三个十年,我一边拍,一边失望。《告别20世纪》在某个意义上来说就是要告别台湾。但是信佛之后我仿佛又找到了一种希望所在。后来,我就拍了很多很多一系列跟慈济有关的作品。

 


         色影无忌:您如何看待数码时代的摄影?您自己会使用数码相机么?

 

        阮义忠:数码相机也有其合理的地方。我现在开始拍慈济这部分的东西,用的就是数码,因为跟他们的档案系统有很大的相容性。但我拍自己的东西还是喜欢用传统的。因为我做什么都把它当成享受。我绝对不会说因为哪个比较简单,哪个比较快速,就选择那个。我是哪个比较享受,就选择做哪个。比如我家里现在还是我扫地,洗碗盘。很多人认为是苦差事,但我认为做起来很快乐。因为我把人不愿意做的事情试着变成一种快乐。我要找到快乐点。那做起来就有意思。摄影让我得到最大的快乐就是,心跟眼睛,还有大脑同时聚焦在一点的时候,投入。我投入在眼前的景物,人物,事物当中,这是一个很大的能量,你没有拍照,就不会把这三者同时聚焦,只有摄影的时候才这样,不然拍不到好照片。

        生命中撞击的火花在那个时候会释放出来,变成你的作品。按快门时的感动,就是照片出来观者的感动。

 

        另一方面,要保证影像的感动力,技术是很重要的,因为在实际操作中很多东西会打折扣,所有技术上的失败都会使得影像的表现力打折扣,包括你相机操作的技术,暗房的技术等。我做什么都喜欢做到最好。你会发现当你技术很好时,就会把别人的东西不打折扣,使别人的感动力再加倍。这就是一个技术很重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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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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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玩打地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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