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桑塔格的摄影论是我最早介绍的
色影无忌:摄影批评什么时候开始?
顾铮:回溯到最早也是80年代,86年到88年的时候,上海当时有一个叫做《时代摄影》得杂志曾经叫我写过东西,也是比较偶然的,写一篇,也没有把它作为一个正当职业来做。批评应该差不多是1999年回国以后开始的。
色影无忌:后来写多了。
顾铮:后来在日本先是写一些连载。
色影无忌:主要是给国内的写吗?
顾铮:在杂志上写一点连载,就是《城市表情》这本书,当时都是连载。这些在《中国摄影家》杂志上连载,99年回国,回国以后等于是又面对国内的摄影生态,就觉得有一些东西可以感受到,自己有一些什么想法可以表达,然后写起来了,有一些摄影界的朋友们觉得写得还有点儿意思,就鼓励自己,也是比较多地投入进来。
色影无忌:你去日本学的是文化人类学,怎么能绕到摄影批评这方面呢?
顾铮:就是因为自己喜欢拍拍,在那边觉得材料多,一直在关注,就觉得有可能写点儿跟大家分享。桑塔格的论述也是我在中国第一个翻译的。到了日本以后看了日文版的桑塔格,然后跟李媚说,我可以帮你们《现代摄影》翻译,在上面大概连载了4次。后来因为杂志没有了,也就停掉了,所以在中国,桑塔格的摄影论是我最早介绍的,当时为了这个翻译还买了英文版,觉得他是用英文写的,用日文翻译做参考,显然经过一层转译,更精确还是应该从英文看。
《现代摄影》杂志
色影无忌:开始系统地去做了。
顾铮:也不算是系统,反正因为种种机缘,自己也一直没有什么太系统地做。
色影无忌:都是别人邀请你做一些活。
顾铮:比如说会议,论文什么的,比如有一些摄影家要出摄影集,就写一个东西什么的。
色影无忌:你在日本看了不少的画册。
顾铮:看书最终还是要形成自己的基准、趣味。
色影无忌:在日本,当时接触这方面的条件比国内要多得多。
顾铮:总的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我91年出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国内的情况还完全不一样。
色影无忌:91年国内摄影现状什么样子的?
顾铮:没有什么国外的资料,所以说就是觉得像我这种好奇心强烈、好学的人,觉得不管怎么做总是要出去看看人家拍一些什么,包括对摄影史什么都很有兴趣,国内真的找不到什么资料。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任何一个人想要好好地做东西,条件比我们那个时候好多了。可惜条件好了,半吊子做事的反而多了。
色影无忌:而且获取信息比较便捷。
顾铮:还有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