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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卡蒂埃-布勒松:生活与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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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悦
迦沐梓
2013-06-25

这是1971年Sheila Turner-Seed对布勒松做的访谈,也是一个摄影师系列访谈之一,它最近被人们重新发掘出来,主要原因是Sheila意外去世之后,这些访谈一直保存在ICP摄影中心,她的女儿最近则试图打开时间胶囊,制作一个新的纪录片追溯母亲,也使得人们开始重新关注这些尘封的访谈。

Ezra Pound  Henri Cartier-Bresson/Magnum Photos, 1971. 埃兹拉·庞德 1971年布勒松拍摄

Ezra Pound Henri Cartier-Bresson/Magnum Photos, 1971. 埃兹拉·庞德 1971年布勒松拍摄

※※※※》的LENS最近以《布勒松:生活与观看》(Henri Cattier-Bresson:Living and Looking)刊载了访谈片段,教室将之摘录如下:

布勒松:我对纪录(documenting)不感兴趣。纪录是极其沉闷的,我不是一个好的记者。1946年,我在MoMA做展览的时候,我的好朋友卡帕跟我说:“亨利,你要当心,你最好不要给自己贴上一个超现实摄影师的标签。要是你这么做了,你就不会再得到拍摄任务,成为温室里的植物。你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但你的标签应该是——摄影记者。”

但我接受的艺术训练都是超现实主义的,我自己也仍然觉得和超现实主义者非常接近。而卡帕非常有说服力。我再也没有提超现实主义这事儿,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但我追寻的是我的营生,否则我就找不到活儿了。报道就是一种记录方式,有些记者是非常好的作家,但也有些人就是把事实一个个堆积起来。而事实本身是无趣的,事实后面的观点才是重要的。对于摄影来说,就是照片发出的召唤。有的照片犹如契科夫或者莫泊桑的短篇小说。短小精悍但蕴藏整个世界。但拍摄的人在工作的时候却浑然不知——这就是摄影的魅力,有些东西会突然跳到你面前。我是一个特别冲动的人,很糟糕,对我的朋友和家人来说,都是麻烦。我很焦虑。但我把这些都善用在摄影中,我从不思考,设置好相机,很快地,咔嚓一下。

问:你是如何开始摄影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喜欢冒险的生活,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不喜欢在家庭纺织业工作。我父亲的兄弟是一位画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去世了,那时我是5、6岁,当他死后,我一直梦想着画画。我的父亲说,“嗯,好吧。”他很亲和,并不强迫我一定要做生意。所以我在我已逝叔叔的朋友那里画画。后来,我在André Lhote的工作室待了两年,虽然他不是一个伟大的画家,但是非常重要的老师。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他和让·雷诺阿导演的友谊。

这有两幅图让我记忆犹新。一幅是Munkácsi 的三个孩子向着海滩上一个巨浪奔跑。这是如此的完美,人物关系、动态、构图都是精彩的。但它并不是摄影作品,我觉得相机可能是获得直观影像的更快方式。

问:你认为你现在比20岁看到的更多么?

我觉得应该是不同的东西,但却不多不少。我最好的照片就在《决定性瞬间》那本书里,我20岁拍的,大概是两周的时间,从第一天拿相机开始拍,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

这就是教学无用的地方,因为摄影有关生活和观看。那些摄影学校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他们能教什么?你能教我如何走路么?

问:它给摄影师提供了工作。

是的,但它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它会影响你的工作方式,这和与人打交道是有些出处的。

问:摄影师Josef Breitenbach曾和我提到,他感到好的摄影师是天生注定的。

我同意。但不管你有天赋还是没有,但如果你有,那么你就有了一种责任,你必须要去做事情。

Sheila Turner-Seed and her daughter, Rachel.

Sheila Turner-Seed and her daughter, Rachel.

问:您能谈谈当初去中国旅行的经历么?

答:我真不想说任何话。这就好像你被邀请参加一个晚宴,你喝到的葡萄酒是装在玻璃瓶里,不是带着标签的瓶子。人们应该去品评这是不是好酒,但他们却只是急于想知道标签究竟是什么。所以,这非常可怕。这就是我认为不应该有任何图片说明的原因。你应该学会看。我们保持应该觉醒和敏感。但大家不这样,如果酒装在一个玻璃瓶里,他们就不敢说这是好酒或者坏酒,因为没有看到年份。我认为照片就不应该有说明,只需时间地点就可以了。时间非常重要,因为事物随时间会变化。

我痛恨旅游,我就喜欢住在一个地方。我不喜欢短期访问。罗丹说过:“那由时间凝固的,终会得到时间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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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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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玩打地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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