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到华伟成的作品是在2011平遥国际摄影大展上,当时在巩志明所策展的《萌》新锐摄影师群展上,华伟成的作品显得内敛但是老道。他依托嘉陵江为线索,以冷静、犀利的目光注视着或者荒诞或者忧伤的场景。他把这些“无处安放的灵魂”收录在自己的胶片上,以此形成作品《嘉陵江》。华伟成正是凭借这样一组作品在平遥首次设立的资助奖评选中获得了评委的认可,他与摄影师孙诺一起获得了这项殊荣。
华伟成(左二)在平遥摄影节资助奖颁奖现场
色影无忌:《嘉陵江》这些作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拍的?
华伟成:大概是在2010年初的时候,我才开始确定以嘉陵江为线索来拍摄这些作品的。之前的拍摄漫无目的。2007年9月毕业后,从北京来到重庆工作,一下子就被重庆这座城市的气质吸引住了,阴霾潮湿的气候、昏暗的巷道、向上蜿蜒的石梯小径、走江湖的卖艺人,人们的生活状态等等,甚至某些骂人的脏语都与我童年时成长的地方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我特别喜欢这种粗糙浑然的生活质感。2008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某个网站上看到了张晓用Hogal相机拍摄的《大重庆》系列,那时他还是重庆晨报的一名摄影记者,我被他作品中表现的那种荒诞感所震动,于是,也有了拍摄的冲动。刚开始,只要有空闲时间就随便跳上一辆公共汽车,到处走,乱拍一气。
色影无忌:如何决定去拍这组作品的?
华伟成:我工作单位重庆大学的旁边就是嘉陵江,因此,常去江边玩。在这里,我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他们似乎是被这座城市的快速发展排挤到这里,这些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无处安放的灵魂在这里得到暂时的栖息,江水接纳了他们,抚平了他们心灵的创伤。面对江水,他们呈现出一种特殊的状态,这让我感受到在这座充满喜感与狂欢的城市背后特别忧伤的一面,我是因此而决定去拍摄的。
华伟成作品
色影无忌:现在有很多的年轻摄影师陷入“题材的焦虑”你是如何确定自己的拍摄方向的?
华伟成:根本上说,我的内心决定了我的拍摄方向。很重要的一点,我认为摄影的美学是坚实地系于真实情景之中的,因此,在摄影领域,我最感兴趣的是纪实摄影,当然,它的表现效果是多样的。纪实摄影和其他艺术创作不一样而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它有可能就根本不是你自己创作的,是个人与现实世界的际遇,是“自然的铅笔”,与其说是你在拍照,不如说现实在拍你。从某种程度上说,纪实摄影是超越个人创作层面之上的。
色影无忌:你觉得自己作品中一以贯之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
华伟成:有些朋友在看了我拍摄的照片后说感到有一种忧伤在里面。我想传达的就是一种生活的忧伤。
色影无忌:让你按下快门的瞬间是什么样的?
华伟成: 我在按动快门之前,还是有很多的技术上的考虑,比如说人物的状态、构图、光线条件等等,这些似乎都是些需要克服的障碍。我总觉得按快门的瞬间应该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才好。
色影无忌:你通过什么方式提高自己的眼力和技术水平?
华伟成:我认为,技术水平依靠聪明是可以很快提高的,而眼光却不能。一个人的眼光也许在出生后就注定了。有机会我会参加一些电影或者广告的拍摄,这种活动对技术水平是很大的磨练,尤其对曝光的控制与光线的处理有很大的帮助。另外,平时会看一些电影,绘画和摄影作品,那或许只是在恢复一些我在婴儿时期的眼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