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 Ende(中文名米杉)本是一名德国人,但是却长期生活在南美的巴西。现在讲一口流利葡萄牙语的他几乎让人看不出德国人的影子,我想可能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就像米兰·昆德拉的著作标题《生活在别处》,他让自己随时保持在路上的状态。现在准备转战中国北京的米衫正有板有眼的学习中文,他接电话时一声字正腔圆的“喂,你好”会让人觉得自己拨错了号码。
笔者深入的了解了米杉以后发现他的经历非常传奇,有时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是拿起相机的一介莽夫,他似乎专门选择很多人不敢尝试的拍摄领域,大约十年前米杉曾深入巴西地下搏击俱乐部拍摄,那是一个充满了黑帮争斗、毒品交易以及性买卖的混乱场所,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米衫居然用相机“明目张胆”地记录了那个俱乐部中的方方面面。令人感到后怕的是,在米杉之后有位当时在巴西非常出名的电视摄影师采用偷拍的方式也试图去拍摄那个群体,结果被毒贩发现后砍断手脚火烧身体好几个小时后才慢慢死去。
米杉曾是这样一个勇敢又疯狂的摄影师,自从他偶然来过一次中国以后,就对这个东方国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近几年他更是把发展的重心放在了中国与巴西的文化交流工作上,同时也选择了更“温和”一些的拍摄题材。
找到机会色影无忌走进米衫的生活,去了解一下他对中国与巴西的认识。
摄影师 米杉和妻子
色影无忌:你作为一名德国人为何选择在巴西生活了25年?现在又是为何选择来中国?
米杉: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在去巴西之前我作为自由摄影师在德国工作了很多年。19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为家乡的报纸写文章和拍照。我主要关注的是文化的方面尤其是摇滚音乐。18岁的时候我就狂热的喜欢旅行,去了解外国的文化。在欧洲离德国最远的国家是葡萄牙,于是我就经常去那里,甚至从1983到1984年我还住在那里,在84年底我的生活就变成了两条线,一个是当时我是今天世界上最大的重金属杂志“Metal Hammer”的首席摄影师和记者,另外一个我还在里斯本拍照和写作。
1985年的时候我不得不在继续在Metal Hammer的工作以及去巴西为一个杂志工作四年之间做出抉择,后来我还是选择了去巴西,虽然不是很最喜欢的工作,但是至少实现了我游走世界的梦想。接下来的日子在巴西我努力的做起了杂志摄影师和作者,同时还拍一些纪实电影短片。那时的巴西正好经历了社会和经济的剧变,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巴西,在那种热潮下,杂志的图片报道需求非常大,于是我得到为STERN, GEO, National Geographic等国际知名杂志工作的机会,我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赶上了那段报道摄影的“黄金时期”。大量的拍摄任务不仅让我去到南美洲的每一个角落,更让我得到了“来自德国的印第安纳·琼斯”这样的名声。因为我去到并拍摄了很多高危险性的摄影题材,比如:地下搏击俱乐部、巴西边境的毒品交易、淘金以及热带雨林里的飞行员等等。总之那段时间真是很危险,我曾从炸弹爆炸以及疟疾事件中死里逃生,还被抓进过警察局,但是不管怎样,我非常享受那段时间。
接下来,数码相机和网络的普及把事情改变了,报道摄影杂志开始丢失读者群,年轻人可以很方便的获得很高级的数码相机并且通过网络免费的传播作品。愿意为专业报道摄影师付钱的人越来越少了。
在巴西的情况变得更糟,巴西不像十年前预期的那样发展迅猛,于是世界对巴西的关注也减少了,其实整个南美洲都是同样的情况。社会开始变得停滞不动。
后来我发现世界的目光转向了中国,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第一次来中国只是巧合,但是深深的被中国的发展速度打动了,快速的经济发展给机会每一个人都提供了机会,于是我决定来中国寻找我第二次发展的机会。
在中国还有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是对老人的尊重,如果你已经50岁了,那么你在美国或者欧洲国家很难找到工作的机会,但是在亚洲情况很不一样,人们会很尊敬的称老人为老师,这让人感觉很好。总的来说来中国发展是对我自己的一个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