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人王莲与刘劲勋的对话:
“刘劲勋:我觉得享受思维的自由是最宝贵的”
问:作为一个※※※,你拍照片的状态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你怎么处理信仰和艺术的关系?
刘劲勋: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宗教生活对影像的拍摄是有影响的,是不是别人也是这样觉得,就不敢说了,这完全是个人的体验。这种影响更多是一种思维方式惯性的影响,习惯于宗教生活的人,在思维上对于形而上的东西会更敏感一些,在看待外在事物的时候,会有宗教化的思考方式,会强调“意义”的存在,这是一个特质,是血液里的东西。
这种思维习惯进入到艺术领域,我承认它的存在,但是不去控制它。因为艺术在我理解,就是一种思维的自由。正是由于这一点,我是会把信仰和艺术分开对待的,信仰就是一个不断设问,不断回答设问的过程;而艺术是没有问题的,没有设问者,也没有应答者,只有自由。
问:看到这组片让我很惊讶,它和“苏菲的高原”差异太大了。原来你还可以这样拍照片!
刘劲勋:现在拍照片和拍《苏菲的高原》时是不一样的,拍苏菲不是一个所谓摄影的过程,他其实我宗教生活的一部分,我通过那个过程实践了自己的信仰世界,照相机只是我借助的一个工具而已。这有点像是一个孩子在参加毕业考试,我在参加考试,照相机是我答题的那支笔。
现在拍片则是自由的,没有考卷。我看到什么就拍什么,想到什么就拍什么。过程很直接,很简单,我只用相机记录下我看到一个景象时的第一反应,还是那句话:“只有自由。”
问:“一个盛夏的午后”似乎有一点懒洋洋的情色味儿,但其实画面主要充斥的冷酷、破败、粗砺的物体。另外很有趣的是模特是一位男性,这就显得非常主观化。
刘劲勋:每个人身上都有他最宝贵的东西,我觉得享受思维的自由是最宝贵的。若要自由,就必须面对你眼睛看到的所有东西时,有独立的判断。这个判断不是别人教你的,不是别人告诉过你的,而是你自己发现的。
拍“一个盛夏的午后”时,我在一个阴天走到了一个停满了报废蒸汽机车的院子,地上长满了野草,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天很闷。在那个环境中,我觉到了很重的一种晦涩而又带有情色的味道。这种味道的突然出现会让你觉得很新奇,会有用相机把这种味道记录下来的冲动,这时就必须拿出照相机了。至于拿出后拍什么,怎样拍都不重要,关键是拍下那种只有你才感觉到的“味道“。
问:“一个盛夏的午后”是否预示你今后一段时间内的主要创作方向?你还会拍苏菲这样的作品吗?
刘劲勋:像“一个盛夏的午后”这样的影像,我是不是以后就会这样类似的拍下去??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拍很有乐趣,我喜欢这样。
类似《苏菲》那样的专题我也还是会拍,我对一些特定区域,生活在特定文化背景下的人群都非常有兴趣,我和他们在血液上是接近的,我希望走近他们,看看他们都是每天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在想什么,我会用相机完整的记下这些。
刘劲勋作品《一个盛夏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