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inawa,1969
W:天赋与机遇,我认为二者都很重要,而您很幸运地同时拥有二者,这很难得。
B:刚刚我也说过,天赋,是自己不知道是否具备的;努力,却是可以由自身掌控的。当然,作为摄影师,是需要不断拍摄来进行提升的。
W:在拍摄一些重要时刻时,您是如何预判的呢?或者说这是摄影师与生俱来的直觉?这种敏感度是经过不断尝试练就的吗?
B:这确实和直觉有关系,这种敏感度,说是练就的应该不准确,但是怎样说呢,摄影师是拍摄照片的,并不是说明照片的,所以,我也说不清楚,这也是我从来没有教过别人摄影的原因吧。
W:亚洲人在当时的美国是怎样的生存环境,对您的摄影工作是否会产生阻碍?虽然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更客观,但是相信还是会遇到一些困难的吧?
B:那个时代,美国的亚洲人还比较少。但是偏见还是存在的,更过分的其实是美国对原住民的态度。人呢,到底为什么会有优越感,对其他一些事情抱有偏见的呢?实在是不可思议,包括你,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有偏见,只是不知道是针对什么而抱有偏见。
Kyaiktiyo,Burma,1978
W:回到日本,被日本摄影界所认可,用了多久的时间?当时整个社会的接受程度是什么样的?
B:当时开始连载发表作品,不到2年的时间吧,而且在30岁的时候得了一个很高评价的奖项(出版文化奖(Publishing Culture Award))
当时,整个日本对美国的态度,可以说是比较敏感吧,这种态度让我在冲绳拍摄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面孔:冲绳人民的不屈服,以及各种各样的美国人。这种当时特有的社会状态成就了我很多作品。
W:加入马格南之后,您开始更多的接触到战争,动乱,但是您却从某些侧面进行拍摄,这是为什么呢?战争就是战争,它在我们的印象中就是血腥暴力的,或者您是抗拒拍摄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吗?
B:因为我小的时候,也就是战后的几年,让我印象很深刻的是亲眼见到被射杀的人们,我真的不想要拍摄战争,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工作拍摄过两次战争,但战争真的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Pyongyang,North Korea,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