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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利辉:摄影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大理摄影节
大理摄影节
迦沐梓
2013-07-08

摄影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漫长的告别》作者与大理国际影会艺术总监鲍利辉

——一次关于摄影的对话

鲍利辉,中国新闻摄影学会副秘书长、新媒体视觉学会副主席、云南省新闻摄影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云南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昆明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大理国际影会艺术总监。《秘境PHOTO》影像杂志主编。主要展览:1999年《妈妈这次真的戒了》摄影作品参加“中国青年生存状态联展”(中国美术馆);2001年法国尼斯国际摄影节举办《戒毒》纪实摄影个展(GALERIE SAINTE REPARATE美术馆)。同时在法国MAIRE DE NICE摄影博物馆举办《远来的云》联展,其中27幅摄影作品被法国历史摄影博物馆收藏;摄影作品被广州美术馆收藏;2003年在台湾历史博物馆参加两岸摄影名家联展。由法国eole出版社出版摄影集《印度时差》。

作品《印度时差》1  ©鲍利辉

作品《印度时差》1 ©鲍利辉

此时,或许是鲍利辉最忙碌的一段时光。第五届大理国际影会即将开幕,各项筹备工作已经都进入倒计时。作为艺术总监,虽然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并且影会也走过了幼稚摸索期而进入到稳定成长的阶段,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在影会官方网站上,我们看到这次盛会的大致雏形:国际化,推新人,搭建收藏的平台是它的几大亮点。其中有来自10多个国家的摄影展,不乏一些重量级的人物,比如说今年新设置的项目:专家见面会,四大机构合办新媒体高级研修班 ,国内外10多家顶级画廊走进大理,新锐摄影师扎堆亮相大理……

很少有摄影师会像鲍利辉那样,具备如此全面的才能。而名片上的众多头衔也暗示了他复杂的身份。这一次的聊天,没有再谈论影会的很多琐碎细节,用他的话来说,“那些网站上都有”。他现在更愿意说的,或许是这么多年对于摄影和这个社会的看法。而从这些看似有些宏大的问题中,我们似乎更能够贴近这位摄影人的内心,明白他的付出与动力,也更能理解他的坚持和情怀。

作品《印度时差》1  ©鲍利辉

作品《印度时差》2 ©鲍利辉

作者:我发现你的名片上现在有众多头衔,你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

鲍利辉:这个社会是多元的,因此面对不同的人群可能你扮演的角色是不一样的。有人觉得你是摄影部主任,有人觉得你是摄影师,有人觉得你是策展人,当然也有人会说你是个商人。可能在人生的某些阶段,我也会有身份上的焦虑:我是谁?我该做些什么?这些问题伴随我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但现在,我觉得我对这个问题想得很清楚。从本质上而言,我就是一个摄影师。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它的衍生。没有摄影,其他一切抬头,荣誉都无所附着。而作为一个摄影师,我的心态是纯粹的,毫不功利的。我觉得认识自己很重要,认识到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也很重要。前两天一个朋友推荐我看一本书,茨威格的《人类群星闪耀时》。我翻了一下,里面有一句话讲的很好:“我们都要在不朽的事业中寻找庇护。”这句话应该是给我警示。我不会去评价自己作品的高度,不管它好也罢,差也罢,但是摄影对于我而言,一定是不朽的事业。表面上来看,似乎我在为摄影付出。但事实上,是它在给我生存的意义和活着的价值。是摄影在给我庇护。

作品《印度时差》1  ©鲍利辉

作品《印度时差》3 ©鲍利辉

作者:你刚刚讲到了“功利”两个字,我想问一下你怎么看待一个摄影师的名利心?

鲍利辉:我相信名利心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不是说你是个艺术工作者就可以免俗。首先要正视这种心态,而且我觉得它也可以是一种拍摄的动力。但我这样来解释吧,如果用作品、摄影师、社会这三个维度来说这个问题。摄影师和他的作品发生关系,摄影师也要和这个社会保持联系。我希望一个摄影师在面对自己的作品时,要有超越功利的纯粹性,你不要想着怎么去讨好人群,取悦他者,你所做无非就是通过摄影这个手段将你感受到的东西呈现给大家。而当你在和这个社会保持联系时,功利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趋利避害,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是无可厚非的。

作品《印度时差》1  ©鲍利辉

作品《印度时差》4 ©鲍利辉

作者:你刚刚用作品、摄影师、社会这三者关系去解释,我觉得很有意思,你能不能再详细说说摄影师和作品的关系?

鲍利辉:刚刚说的是摄影师在创造作品的过程中要尽量地保持不功利的纯粹心态。那么完成作品之后呢?怎么看待自己创作的作品?很多人对自己的作品视为珍宝,这个我能理解,因为这其中凝聚了自己的创造。但是,我有时候,翻看一下中外艺术史,看到诸如毕加索、高更这样伟大的艺术家,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也就占据了一页纸的篇幅,内心就特别感慨。摄影师既要珍惜自己的作品,但又要有一颗平常心。这种平常心非常地重要。

这次《秘境photo》推出的60位摄影名家的作品收藏活动,受到摄影家们的积极支持,其中杨延康发过来的作品是德国国家地理发表的大跨页作品。我当时就跟他说,让他再斟酌一下是否要给出最好的。他摆摆手说,没事,利辉,这还不是继续拍着嘛。还会有更好的作品。那一刻,我很感动。摄影师对待自己作品的那种态度让我感动,不自大,很平实。

作品《印度时差》1  ©鲍利辉

作品《印度时差》5 ©鲍利辉

作者:那你能不能更详细说一下,摄影师跟这个社会的关系?

鲍利辉:摄影不像是房地产或者金融行业,它注定不会大富大贵。它也不是类似于公务员的职业,有很稳定的收入和生活。它作为艺术的一个门类,注定是不安稳的,特别是像很多没有单位挂靠的自由摄影师。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想买一台海鸥相机,但是没有钱,趴在柜台上看了好几个月。这就是我曾经面临的和这个社会的关系。经济上的窘迫带来的是不安甚至是焦灼。摄影师,艺术家,他的工作方式完全依赖于自我。所以你可以说它很幸运,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不必去应酬,不必去理会乌七八糟的社会关系,是一种清静自明的状态。同时,这种状态又很脆弱。因为在社会关系网这个层面中,你是孤立的一点。你很容易感到孤独,也会有被遗忘的焦灼。很多年轻的摄影师必须要走过这些心路历程。能够出来的,我认为都很了不起。

作者:大理国际影会就是在摄影师和社会之间搭建的一个桥梁和平台,能不能这样理解?

鲍利辉:可以这样理解。我考察过国内外的许多摄影类展会,总的来说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摄影节类型的,以推出新人为主;一种是博览会类型的,以收藏作品为主。

就我来说,早先多年专注纪实摄影,积累了不少作品。2001年有幸参加了法国尼斯国际摄影节,带去了《戒毒》纪实摄影个展,同时在法国MAIRE DE NICE摄影博物馆举办《远来的云》联展,其中27幅摄影作品被法国历史摄影博物馆收藏,使我的作品得到了国内外摄影界的广泛承认——可以说,尼斯国际摄影节改变了我的摄影生涯。当时这样的摄影节平台在中国还不多,我总在想,只要有可能,一定要为有才华的中国新锐摄影师搭建这样一个平台:一要推新人,二要推收藏。所以,我们竭力把大理国际影会办成一个综合性的摄影类展会:既推新人,又推收藏;既有国内作品,又有国外作品;既有艺术作品,又有纪实作品;既有高雅的“阳春白雪”,又有通俗的“下里巴人”;既有传统的经典作品,又有现代的新锐作品;既有一般的摄影作品,又有方兴未艾的全媒体作品;既有摄影,又有设计;既有作品展示,又有作品交流、创作活动等。但在展览方式上有严格的区分,特点很鲜明,大家可以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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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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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玩打地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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