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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哲:悲喜不形于色,绝少忘我痴狂

色影无忌
海杰
jack
2011-07-25

       编者按:从本期开始,影像发现之旅“发现中国新锐摄影师”走进甘肃。从中国摄影的传播生态上来说,甘肃几乎是中国摄影的盲区:缺乏集中的关注,没有系统的摄影梳理。这样的空白是把双刃剑,不好的地方在于它始终被忽略着,好处在于,它鲜活,而没有走进中国摄影的程式,变得不堪。
       甘肃站第一期推出摄影师邴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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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题:影像发现之旅“发现中国新锐摄影师”

 

       邴哲是个警察。
       他还有一个暧昧而惊悚的网名“笑咪咪杀手”,相比原名,他的网名要活跃得多。
       在那个李寻欢、和菜头、王小山开始于互联网江湖中风生水起的年代,邴哲的马甲笑咪咪杀手就已经登场了。他混在西祠胡同一个名叫“新龙门客栈”的子论坛,不断发布一些关于警察的故事,那些警察故事多半都是他的同事的故事。那些故事后来又刊登在《新京报》一个名为“再看警事”的专栏上,责任编辑就是王小山。而当年的网络写手们有的取回原名,去做了出版,有的开了公司,有的成了微博达人。
       而邴哲,依旧那样,写完了警察,写儿子,顺便拍着照片。那些照片多半是一只脚迈出去,还停在空中的时候,就被他的镜头跟上来了。所以,看上去,免不了要笑出来,可那些跛脚的生活,不就是我们自己吗?
       他长居兰州,那个常常重度污染的西北重镇,除了《读者》杂志和牛肉面之外,包藏了太多才华横溢的畅销书作家、摇滚乐队和摄影师,寂寞和苦闷让他们积聚了大量表达的能量。有些人后来离开了兰州,有些人留下来,邴哲就是那留下来的一个。
       他一人独挑写作与摄影两项,于松弛的生活节奏中游走。他的文字已经结集成书,由上海三联书店出版,取了一个我们熟知的名字:《警察与新赞美诗》。
       同样居住在兰州的作家韩松落在给他的新书推荐语上这样写道:“他用冰山原则引领的文字描摹兰州的曲折深巷,用最深藏不露的笔触深入黑夜的暴虐和诡谲。一个写专栏的警察,一个试图驯服内心猛虎的西北男人。他是这个城市的守夜人,是夜色里的马修-斯卡德,他静静地坐在巡逻车上,烟头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他的好朋友,从兰州走出来的《南方周末》摄影记者王轶庶在微博上感叹:“十个老友同学前同事,能有七八个成了作家出了书……摄影这个行当太苦逼了。”《警察与新赞美诗》的其中一个序就是王轶庶写的。
       摄影并不苦逼。在于邴哲,摄影跟他的文字一样,粗粝中有洁癖,冷静戏耍里有关照。而那些慢慢渗出来的悲凉,是实在没法避免的。

 

 

摄影师邴哲

 

 

邴哲新书封面

 

       对话邴哲:


时间过得很快,语言则更显得多余

 

       色影无忌:你都是什么时候在拍照?
       邴哲:在我们家,玩具最多。我玩,我儿子也玩。相机在我们家,其实也是玩具之一。对于一个贪玩的人来说,更多的惊奇来自于玩具带来的愉悦,摄影亦然。所以,除了不方便携带相机的时候,最喜欢手边有台机器把玩着。这种时候,时间过得很快,语言则更显得多余。

 

 

邴哲作品


       色影无忌:这组照片都是在甘肃拍的吗?
       邴哲:大多数是在甘肃省兰州市及周边,也有广西、浙江和江苏一些地方。时间迄止为2003年至今。


       色影无忌:为什么取名《礼法》?
       邴哲:在中国,特别是在中国的民间生活,有一种隐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左右着、支配着每一个人的思想乃至行为举止,但在世俗生活中,又能感觉到普通人对这种力量排斥又欣喜的状态。我不知道如何具名此力量,只好类推,找来一个接近的符号,暂且称之为《礼 法》吧。“它们用对于未来的无限美好的憧憬,去引诱那疲倦了的探索者、困乏了的追求者,让他穿越对当今现实感到失望的荒野。”——弗雷泽《金枝》

我一直以为那其实就是我,只不过换了一个诗意栖居的形式。

 

       色影无忌:你是警察,你会在拍摄的时候考虑你的身份吗?
       邴哲:拿起相机的时候,我只是一个记录者。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边缘着,岂不是一种更冷静地观看世界的方式?

 

 

邴哲作品

 

       色影无忌:你的职位万一与你的真实想法产生分歧,你会怎么办?
       邴哲:我曾经对朋友讲过,很遗憾,因为职业的关系,丧失了很多值得用镜头说话的机会。但事后一想,职业毕竟没有占据我生活的全部,也就安之若素。


       色影无忌:假如照片里的那些人是你,你会是什么状态?
       邴哲:我一直以为那其实就是我,只不过换了一个诗意栖居的形式。

 

 

邴哲作品


       色影无忌:还是有一些抒情的片子,像那张黑白的马。
       邴哲:那匹马是我在2009年暑假带着儿子跑到映秀镇灾区拍摄的。当时,我们爬上山坡去祭奠亡灵。四周寂静,只有这一匹马在树丛中立着。它很瘦。

我们这个年纪,从小缺乏食物多样性,导致早早悲喜不形于色,绝少忘我痴狂


       色影无忌:你怎么拿捏那种吊诡的气氛?
       邴哲:除了直觉以外,技术在好的照片面前往往力不从心。

 

 

邴哲作品


       色影无忌:你拍了很多农村的传统仪式,但看起来并不庄重。
       邴哲:我参加过一些西北农村的红白事。与其说它是一种繁文缛节的仪式,更不如说它是一种俗到大雅的艺术狂欢。很纯粹的欢乐。

 

邴哲作品

 


       色影无忌:感觉你每天在微博上都很悲观的样子。
       邴哲:这个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们这个年纪,从小缺乏食物多样性,导致早早悲喜不形于色,绝少忘我痴狂,习惯了。

拍的最多的是我儿子。惊奇于生命的勃发成长

 

       色影无忌:你的作品里都是立足于那种日常生活的未完成状态,而那些往往显得喜感。
       邴哲:这个问题又回到摄影原旨了。最具有原创力的音乐作品,往往是那些尚未来得及展开动机的糙活儿。摄影是不是也如此,不得而知。反正我到哪儿都讲,我就是一个热爱摄影的业余爱好者。

 

 

邴哲作品


       色影无忌:你什么都拍吗?
       邴哲:除了拍想拍的东西,拍的最多的是我儿子。惊奇于生命的勃发成长。当然了,到此一游也不是没拍过。


       色影无忌:感觉每个人都是不正常的。
       邴哲:恭喜你,答对了。


       色影无忌:就连景物也不正常。
       邴哲:哈哈哈,挥斥方遒其实可操作性并不强。谢谢。


       色影无忌:你怎么理解新锐?
       邴哲:这里的关键词其实是锐。锐,就是以外在的形态预示着下一步的攻击行为带来的平衡秩序被破坏的来自感官的某种刺激。
 
 
       关于作者:
       邴哲,男,汉族,44岁。专栏作家,摄影业余爱好者,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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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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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玩打地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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